時光荏苒,白駒過隙。瞬間,遊子浪跡天涯已有60個春秋。兩鬢雖白,但鄉音未改,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個溜澳人。隨著歲月的流逝,對家鄉的記憶日漸模糊淡忘。是《溜江鄉訊》喚醒了我的思鄉之心,激發了我的鄉戀之情,使我重拾鄉愁記憶。

鄉愁是故鄉的情結

  在我國東南海之濱,有一個美麗的小鄉村 ─ 溜江,它就是我的故鄉。這裡的一山一水、一草一木,滋潤著我,哺育了我。小時候上山扒草,下海撿螺,如今記憶猶新。一把鋤頭,一根扁擔,一副糞桶,伴隨我度過了一個灰色的童年。儘管童年的生活並不美好,但它不能掩蓋我對故土的熱愛。家鄉的藍天白雲、水天一色,空氣清新,沒有霧霾,還是十分誘人。還有嶙峋的嶼石,雪白的沙灘,略帶咸澀的海風徐徐吹拂,令人心曠神怡。在面積不大的土地上,先人們給我們留下許多寶貴的文物和遺址;大自然又賜予我們八大景觀:石佛古洞、古塔孕松、西姑聽潮、印石臨風……真是美不勝收。

  近幾十年來,旅菲愛國華僑又為家鄉添磚加瓦。改造舊宅,建造新樓,舊貌換新顏,家鄉呈現出一幅中西相融、古樸與現代交相輝映的畫卷。愛國僑胞陳祖昌、陳康利、陳明切等人慷慨解囊,捐資辦學校、設基金、修馬路、建電廠水廠、搭“望鄉門”、築防波堤,濃墨重彩,把家鄉描繪得更加分外妖嬈。美中不足的是,家鄉的公共衛生實在不敢恭維。如果能借“廁所革命”的東風,建造幾座符合旅遊標準的公廁,家鄉就可以成為名副其實的“美麗鄉村”了。成事在天,謀事在人。借此,我建議政府部門充分利用僑資的有利條件,好好規劃,把溜江建設成為留得下美麗、記得住鄉愁、玩得了時尚的特色鄉村;成為宜居、宜業、宜遊的“東方夏威夷”。到那時,我邀上三五好友,在沙灘上的遮陽傘下,品“觀音”、觀衝浪、聽南音、侃大山,悠然自得,其樂融融。美哉,溜江!

鄉愁是文化的傳承

  歷史文化的積澱,給後人留下了豐碩的人文資源。使溜江形成了三個突出的群體,即醫生之鄉、籃球之鄉、詩詞之鄉。

  溜江的杏壇星光璀璨。誰是杏林的先行者我沒考證過。憑我的記憶,應該首推著名老中醫師施能煌老先生,他崇尚醫德、醫術高明。古有神農走遍山川嘗百草,後人贊口不絕;今有煌仙留贈良藥濟眾生,鄉親受惠無窮。施老先生的賢婿陳祖壇,繼承了先翁的衣缽,也從事救死扶傷的事業。有一年,祖壇夫婦來滬,贈我一冊《杏林軼趣》,沒料想竟成了他的遺作。在同輩中,陳文岩是一個佼佼者。他一手拿刀治病,一手執筆寫詩,一身而二任,堪稱是“杏壇文士”和“文壇杏林”這就成了兩壇的一段佳話。他集專家、教授、院士、博士、詩人諸多桂冠于一身,當推為家鄉翹楚,家鄉引以為豪。許聖品醫師在行醫之餘,還為《鄉訊》專欄撰寫文章,介紹中醫藥知識;陳承宗先生傳授養身之道,為鄉親治病健身提供有益的幫助。此外,還有晚輩陳俊岩,他既是醫務工作者又是醫院的領導人,仁術濟世,後生可畏。一個小小村莊,群星薈萃,實屬罕見。倘若華佗再世,也要歎為觀止。

  溜江是一個聞名于晉江地區的籃球之鄉。開展籃球活動素有傳統。且不說前輩的南洋群星籃球隊隊長陳德秀昆仲,單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初,先後湧現出一批球藝超群的優秀運動員,如:陳天助、吳文炳、陳啟山、陳德評等。當年活躍在籃球場上的還有陳祖昭、陳祖賞、留連瓜、陳華芳、陳貽源、陳國瑞、陳祖儀等等。他們都是競技場上的驍將,曾代表溜江參加各種比賽,均取得了驕人的戰績。新生代的隊員一茬接著一茬,隊伍不斷地壯大。特別是本世紀初,溜江成立了“體育聯誼會”,重新組建了溜江籃球隊,並建造了燈光球場,添置了運動器材,有計劃地發展籃球事業,使籃球運動又上了一個臺階。十幾年來,溜江籃球隊除參加本鄉舉辦的“溜江杯”比賽外,還征戰地區各種級別的比賽,技高一籌,屢建奇功,飲譽晉江大地,成了溜江的一張名片。
  溜江的文人騷客創作了大量的古體詩詞,成了溜江文化的另一道風景線。在古體詩詞日漸式微的今天,溜江的古體詩詞創作卻一枝獨放,異彩奪目,成了文藝百花園裡的一朵奇葩。這正是:“古今文壇多少事,俊英偏在東南疇”(施培忠詩)。“雅風草集”專欄擁有陳天助、吳文炳、陳德評、陳德廚、陳金陵等數十人作者,現在已是碩果累累。他們雖說是草根,寫詩只是興趣愛好,但最終還是情之所觸,則發之於吟詠,所以才能寫出“正得失、動天地、感鬼神”的好詩篇來。“雅風草集”作品題材廣泛、形式多樣、風格樸實,充分體現了作者們具有豐富的生活底蘊、深厚的文學修養和相當的語言功力。其中《陳文岩詩詞選》和陳德評結集出版的《聲平草吟》便是品味高雅的精品之作,其藝術水準不亞于專業作家。

  為弘揚國粹,繼承中華文化的優秀傳統,陳祖昌先生還在晉江市舉辦數屆“明玉杯”海內外華文詩詞大獎賽,對古體詩詞創作起了很好的促進作用,受到廣大詩詞愛好者的歡迎。文化傳承需要薪火相傳,《鄉訊》在努力培育幼苗,給他們提供寫作園地,並組織大中小學生作文比賽,激勵小作者們寫作熱情,幫助他們提高寫作水準,溜江文化傳承後繼有人。

鄉愁是教育的啟蒙

  最難忘的鄉愁莫過於受啟蒙教育的溜江小學,它是我漫漫人生道路的始發站。溜江小學創辦於1920年,肇始于愛國華僑陳明仁、陳明杉等人興辦的義學。後經歷民辦、民辦公助、公辦、公辦民助等階段,現在已發展成為一所晉江地區馳名的百年老校。近百年來,有數以千計的受過“有恆、耐勞”校訓洗禮的溜江學子走出校門,踏上社會,或升學深造,或就業工作。他們在各個崗位上施展才華,持之有恆,兢兢業業地為國家建設作出應有的貢獻。這其中不乏有專家、學者、教授、科學家、院士等。今天學有所成,勿忘當年啟蒙老師的辛勤栽培。我在校時,陳振威先生任校長,他任上延聘名師執教,建設了一支德才兼備的師資隊伍。除了聘請李順舟、黃虹、徐正欽等幾位泉籍的老師外,本土教師為數不少,其中陳青萍、陳德評、陳啟山、陳碧雲更是出類拔萃。他們一生“辛勞無怨語,努力啟蒙童”,“忙碌一生培學子,春秋幾十育群英”,而今已是“桃李滿庭芳”(德評詩)。可以說,沒有這批一生致力於家鄉教育事業的園丁,也就沒有今天的這些精英。

  溜江小學之所以百年不衰,除了有一支優秀的師資隊伍外,還有就是有一個董事會成為辦好學校的堅強後盾。海內外的溜江人都把“復興學校作為自己的天職”,“從各個方面關心和支援學校的各項工作”。董事會募資建校舍、添設備、增設獎教獎學金、提供辦公經費等,這是辦好溜江小學得天獨厚的條件。但董事會不能成了學校的提款機,它不僅是“照管學校的機構”,更重要的應該是一個決策的機構,它要參與學校各項工作的決策,要充分地發揮它的決策功能。如果能進一步完善董事會的組織機構和功能,我相信溜江小學一定會越辦越好,能為社會輸送更多的優秀人才。

  記住鄉愁,記住祖江。祖江先生是一位社會活動家,他涉足於菲、港、澳、台、鄉各地,積極參加各種社會活動,廣交政界官員、商界名流、學界精英和社會賢達,為他辦《鄉訊》和組織活動累積了一筆極其可貴的人脈資源。在交際中,發揮了他的聰明才智和施展他的人格魅力,贏得了鄉親和朋友們的好評和信賴。他參與創辦了《溜江鄉訊》並任主編,從確定辦報宗旨到擬題組稿,從編輯加工到版式設計,事必躬親,嘔心瀝血,付出了艱辛的勞動。《鄉訊》以它豐富多彩的內容、圖文並茂的形式和活潑清新的文風,受到廣大讀者的青睞,在海內外產生了不同凡響,在業界享有相當的聲譽。這是他對家鄉文化建設的積極貢獻,功不可沒。他值得我儕敬佩,也令後輩景仰。他的名字將會載入史冊。

  鄉音傳千里,《鄉訊》抵萬金。祝願《溜江鄉訊》不斷開拓創新,精益求精,永放光芒。

【陳 貽 恩】


 

名聞海內外 緊跟新時代

─《溜江鄉訊》創刊20週年有感

戴方 (培賢)

  溜江是福建晉江市的一個僑鄉,面積不大,全鄉人口只有二千多人,旅居香港的溜江鄉親約有一千多人。1983年6月26日成 立旅港溜江同鄉會。1998年出版季刊《溜江鄉訊》,至今己出版80期。鄉訊每期出版準時,從未間斷,內容豐富,有家鄉介紹,同鄉會組織機構,會務及換屆消息。慶祝國慶,慶祝香港回歸祖國及各種慶典的活動報導,還有家鄉建設,發展教育,開展作文等比賽,得獎名單,頒獎詳情。頌揚傑出人物,懷念離世英才。漫談保健,養生知識,及醫藥常識。還有談今說古,詩詞雜文,書畫。報導接待賓客,外訪旅遊,等等。

  一篇《記住鄉愁》更使人感到溜江山河的秀美,也才知道溜江更有豐碩的人文資源,成為醫生,籃球,詩詞之鄉。《溜江鄉訊》喚醒了多少溜江人的思鄉之情,鄉戀之情,又增添愛鄉之情。難怪即便不是溜江人,就像看連續劇,看了一期就盼待看下一期。就算你不到溜江,也知當時的溜江事。也會牽起對自已家鄉無盡的回憶。當我看到溜江鄉訊,就想起原香港溜江同鄉會理事長,現為永遠名譽理事長,《溜江鄉訊》總編輯,陳祖江鄉賢,他是重要操辦者;他還是一位社會活動家,身兼多個社團職務﹝香港福建社團聯會宣傳部委員、香港福建同鄉會發展部主任、兩岸和平發展聯合總會宣傳部副主任、孫中山文教福利基金會理事、世界舜裔宗親聯誼會第十屆常委會咨詢委員、香港陳氏宗親總會秘書長、香港福建體育會公關部副主任、香港廈門聯誼總會副秘書長、香港晉江同鄉會副宣傳主任、香港金井鎮同鄉聯誼會副會長......等﹞,也是一位業餘攝影師,他不僅為溜江同鄉會義務攝影,即便榮任、榮聘其他社團職務,出席會議或以嘉賓身份應邀出席各種慶典活動,你會發現他“不安於位”坐下來享用美食,暢飲佳釀,卻跑遍會場,獵取可遇不可求的鏡頭,為此社團留下珍貴的、歷久不變、真實的歷史記憶,及極有價值、深富紀念意義的照片。他愛國愛港愛鄉,在歷次香港各級議會選舉,他和鄉親們積極參與真正為香港市民服務,支持、悍衛基本法,保持香港安定繁榮,愛國、愛港的候選人助選。他現每日仍在上班,工作之餘仍能堅持準時編輯、出版鄉訊,其熱愛家鄉、熱愛鄉親之情,在其辦鄉訊中也充分流露。編輯一份會訊就如編輯一本雜誌一樣,由收集資料,文稿,到打字,校對,排版,送交印刷,出版,派發,不僅費時,費事,而工序又十分繁雜,也是高難度的工作,實在不易,但能順利出版八十期,陳祖江總編及編委們其精神令人敬佩。

  理事長陳昆仁,監事長陳貽強。還有歷屆的領導陳祖白、陳祖昭、陳貽勤、陳永顯、陳國瑞、陳仲博、陳明佳、陳世文、陳國振、王文哲、陳德目、陳文聰、王建業、陳國流、陳金泉、等鄉賢,德高才博,強而有力的精明領導,才能屆屆連續不斷按時出版。《溜江鄉訊》也是我喜愛的刊物,祝風行海內外,緊跟新時代。

本文作者戴方先生(左)與陳祖江先生

《溜江鄉訊》創刊二十週年

華 佳

  光陰荏苒,不覺又是經冬立春過了,彈指間鄉訊發刊至戊戌年,已有廿個春秋。回顧這段日子,頗為感慨。既感覺似是短暫,是因為記憶猶新,諸事歷歷在目。覺得歲月崢嶸,歷程漫長,是日積月累,年復一年,堅定持續有序地發刊八十期,廿個寒暑是容易殊不容易。是廣大會員的鼎力支持,頗受海內外鄉親的熱愛推崇,是旅港溜江同鄉會建制的健全發展摧生的碩果。

  溜江鄉訊,是旅港溜江同鄉會的會刊﹝或稱會訊﹞,其會訊的宗旨是反映日常會務活動,並搭建溜江海內外鄉親橋樑,促進情感,聯絡鄉誼。鄉訊歡迎鄉親們撰寫有建設性、有意義的鄉土文化氣息稿件,共同進一步了解鄉土文化現狀及久遠鄉土氣息,內容豐富多采,亦是消遣鄉愁的平台。

  鄉訊是會刊,不是社會性刊物。但由於派發的範圍逐漸擴大,不只是鄉親會員,尚有分享關心我們的社群團體朋友,喜聞樂見鄉訊的友好人士。對於會刊有狹隘的使然及內容粗疏,編校時有失誤,難免有時不盡人意。唯求真善美,改善不足,將鄉訊這平台辦得更完美。

  鄉訊內容猶如萬花筒,花絮繁多。既有會務活動的多面體,又有相當篇幅的天真可愛的小學生們文選作品,既是培養寫作興趣,又可促進提高教學水平;有身體健康常識,有鄉間的記實軼事,社會狀況;既有熱鬧宗社盛事報導,又有意義深遠,積澱的鄉史,其訊曾刊載不少篇幅,由鄉親們熱情發掘、探究、撰寫涉及留澳﹝留灣﹞這一片洪荒地塊,自留姓於南宋肇居於此,歷經宋、元、明、清、民國,直至現今共和國,近八百年來的社會沿革。撩開塵封數百年的爾足珍貴的歷史資料,揭開留澳所內或所內留澳地緣奧秘之謎,幫助對福全古城的充分理解、認識。不論是從微觀的角度探索階段性歷史狀況,抑或是宏觀的發展史觀理解滄桑的留澳地塊,更明朗化地提供豐富的寶貴訊息,填補了過往資訊貧乏。

  在電視屏幕上偶爾欣賞一輯輯的鄉愁記錄片,愛國、愛鄉、回饋社會,予人生動感受,緬懷鄉關情感。作為美麗鄉村也好,文明鄉村也好,既有歷史底蘊的溜江村應該有一部或一篇完整鄉史記述抑或概略,供訪客參閱,而不枉負文明村之稱號。我們的旅港溜江同鄉會,整理輯錄了二部完整的溜江鄉訊,雖如萬花筒般的包羅萬有,眼花瞭亂,仍是珍貴地值得愛惜保存,隨時供鄉親們參閱欣賞,及考查有關部份鄉史資料發揮積極作用。溜江鄉訊是具備發揮積極作為的平台,更好地充實鄉訊,提升效益,保持與熱誠的鄉親們、撰稿的鄉賢人士,為文明村添磚加瓦,更好地為會務、為鄉親們服務。



 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,有一陣不寒而慄的感覺閃過,我確定與零下十幾二十度無關。在衝鋒衣和羽絨服下的身體在發燙,似乎有冒汗的跡象。這荒郊野嶺,萬籟靜寂,倘若來一陣風,起一個聲響,或竄出一隻野物,飄來一個影,我都可能招架不住,直接暈了過去。一轉念想著,這天寒地凍,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,歹徒不可能比我“病”得還重,半夜在此獵物。而野獸們大多都在冬眠了吧?我這肉再“鮮”,也很難把它們從睡夢中喚醒。倒是那些為保家衛國,為築就雄關而喪命的魂魄,才是讓我瞬間不寒而慄的緣由。心中那一那的恐懼是深刻的,但卻無比的短暫,因為一句俗語便可以把這恐懼打得煙消雲散 ─ 沒做虧心事,不怕鬼敲門。

  星羅棋佈,滿天的星光,我見未所見,哪怕在記憶裡溜江老家的夏夜,躺在沙灘上數星星時,也不曾如此壯觀。銀河顯而易見,北斗閃閃發亮,數以億計的星點把黑暗的天空照的泛藍。讓眼睛可以直達幾個光年前那顆自燃的星體。抬著頭,望著天,身子在幾個時空裡穿梭。我聽到宋代范成大立于山嶺吟唱著“阪峻身頻偃,崖深首屢回。雲浮平地出,路拂半天來。但閱關山過……”;我見到明朝抗倭名將戚繼光揮刀抵禦韃靼的英姿煥發;我擁擠在旅遊旺季,人頭攢動的人群中,邁不開步伐。而此時我站在這敵樓上,油然而生“一夫當關,萬夫莫開”的氣勢。

  依靠在障牆上,便可聽見士兵壘築長城時的喘息,撫摸城牆上的文字磚,即可問詢建築的士兵來自何方。延綿十公里的長城,僅我一人,這讓我不由心生豪壯。乘著滿天星斗,望著若隱若現的金山嶺尖,長城分外清晰,蜿蜒曲折,視野開闊,依山憑險,起伏跌宕於山水之間,形勢極為雄奇。敵樓密集,構築精巧,形式多樣,雄偉壯觀。來對了,哪怕是寒冷、孤單、艱辛,都不虛此行,不負此生。

  “你真的要一個人上去,你瘋了嗎”;“我們下午才從長城上下來,明天一早還上去,你嫌拍得不夠嗎?”;“天氣這麼冷,還是別上了吧,一個人危險”……團友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著。“你要去的話,衣服要多穿一些,我若不是崴到腳,我就和你一同去感受一下”老方似乎看出我一意孤行的決心,拍拍我的肩膀,“安全第一,攝影第二”。我微笑的回了一句“人生難得幾回遇長城,偶爾瘋狂,我看行!”

  整裝後帶上莊老提供的手電筒,向大家高喊了一句,“我要夜訪金山嶺長城去了。”

 
     



前世相欠 今生相見

陳 貽 景

 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為朋友,不是所有的情都值得你去珍惜。時間是一劑良藥,它會沉澱最美的感情,也會帶走留不住的虛情。緣分需要珍惜和雙向互動,感情需要感恩,和雙向呵護。愛不是單向,情不是索取的,懂得珍惜才會持久,知道不易才能永恆,愛得無怨,疼得無悔。

  只因不圖任何回報,愛到卑微,疼到廉價,只因入心入髓,愛到深處無聲,情到深處無語。真心對你的人,不是建立在任何利益上;真心陪伴你的人,不是因為你外上光環。愛是風雨時,悄悄出現在你頭頂的傘;愛是困惑時,默默陪伴在你身邊的不棄。人生是一場空,來時一絲不掛,去時一縷青煙,看淡人生,才會看淡名利,看淡名利,才知道人生該珍惜什麼,不要輕易揮霍一份看似易得的情,不要輕易傷害一顆默默付出的心。

  人生沒有重來,生命無法倒帶,且走且珍惜才不會錯過。知感恩才會收穫真情,真正感情緣於一顆珍惜的心,真正得到緣於傷感恩的心態。真正的朋友不是日日相對,不是吃喝玩樂,而是默默關注你的成長,悄悄關心你的一切。人生沒有完美只有完善,歲月沒有十全十美,只有儘量,人生總要有追求。珍惜一份情,懷揣一份夢,就是最大的收穫。

  緣不會隨意而來,因為相吸,才不會永遠無期,故要呵護。一再的冷漠,傷的是一顆心,一再的漠視,錯的是一段情。世間向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,也沒有平白無故的愛,別把別人的付出踩在腳下,沒有誰本該如此,人與人是相平等的,愛你的人願意包容一切,但不會接受你的鄙視,感情需要平等,還要懂得尊重,不懂尊重別人的人,也不會得到真心的情,善待每一個遇見的人,珍惜每一份情緣。


  1979年秋,師範學校的新生報到處,一位中年男老師,鼻樑上架著深度眼鏡,高瘦的身板套著打開鈕扣的中山裝,文質彬彬的樣子,不修邊幅的著裝,臉上散發著暖陽般的溫和,充滿感染力的言語風趣得令人著迷,他就是我的班主任王勝時老師。

  住宿的地方,是一個四面貫風的大教室,裡面擠滿了十多張架子床,遲來的我,牆角上鋪是唯一的選擇。我將窮酸的行囊扔到鋪位,縱身攀了上去; 吱呦呦呦,我的媽呀,木頭床比台海裡的舢舨晃得還嚇人; 我立即跳了下來,三步拼做二步飛奔到報到處。老師說: 那個床架子真睡不了人,但學校就這條件,會讓其他同學與我換鋪位。我無奈地回答: 既是這情形,什麼人睡那都一樣,不必換了。

  學校的生活有點乏味,教室、廚房、宿舍三點一線; 但是學生戲仔猴,也有鬧騰的時侯。記得有片電影《從奴隸到將軍》當時非常熱門,我們這班只分配到三張電影票,班主任老師將分派的任務交代給班長,同學們都鬧著要去看這電影,班長手頭只有三張電影票給誰都不是,只能傻在講臺前。我跟鄰桌的黃明星和寥志賢通氣,他倆站起來喊: 誰還要那電影票的就是個‘蛋`。教室裡頓時啞雀無聲,隨即我舉起手: 我領了,請給票。我們三人詐到了電影票後,馬上鼠竄出教室竊喜去了; 把講臺後面莫大的一塊黑板,留給班上同學傻眼。

  有一天的課前,我們幾個同學在教室裡吞雲吐霧,碰巧被老師在窗外看見。同學們自覺無處可逃,繼續狠抽著香煙; 我本能地將香煙藏到身後捏滅。過了一會兒,老師走進教室,直接講課象沒事兒一樣。過後老師問我: 班上好幾個同學抽煙我都看到了,為什麼你會把煙頭藏起來?我說: 可能是‘條件反射`吧。老師沒有再問什麼,但從表情看起來還有點樂呵。自那以後,老師常邀我到他宿舍去,有時還有大海螺吃,老師一但有什麼好料的,都會招呼我去蹭飯。

老師的閱讀能力、思維能力和記憶力都好得驚人,任何方面的知識他都涉獵,學問淵博得不得了; 在老師的言傳身教下,我的心智也在漸漸被開啟。老師的宿舍天天高朋滿座,不是探討人生,就是談詩、論畫、聊心得。這個時候的師院,王勝時這個名字就是一面旗幟,老師真的是聖者為王領航思想。

  冬天的假日,輪值到我和鄰鋪的同學護校,一個是安溪的,另一個是永春的。夜間巡邏的時候,永春同學對我發牢騷 :人家周扒皮半夜雞叫,你那個破床晝夜吱叫,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。 校埕那邊有一大輪經年閒置的電線,倆同學建議搞點來綁牢我那破床,也可拉條涼衣索; 我一時也沒有想到其他,就點了點頭。倆同學剛用石頭砸著一段電線,就被尿急上廁的電工瞧個正著,立馬拔腿逃的無蹤無影。

  電工報告給訓導主任。主任說沒啥大關係,只擔心倆位同學在月黑風高裡出意外,讓我趕快去召回。我和主任是小老鄉,早已混得很熟,想必他會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我在離校百米開外的荒郊找回了同學,主任立馬變了個臉,說我們的行為是破壞國家電力,監守自盜性質更加嚴重,要把我們開除出學校; 我那倆同學被嚇得半死。我吃不成書匠這碗飯沒關係,還可以回家下海討生活; 但那倆位山溝裡的同學如回到那鳥不生蛋的老家去,那就慘淒淒了。

  主任不僅到校長那去請功,還刻意將屬性是‘讀書人竊書`的事鬧得滿城風雨,一個心思把我們往死裡整。老師和同學們都為我們三人鳴不平, 學校是教育機構,不是罰罪的地方。主任這人是工農兵出身,大字不識幾個,在師院這個知識殿堂裡沒有一丁點地位; 學校給他封個訓導主任,實質就是個打手看更。他之所以對不懂事的小屁孩橫刀立馬,無非是希望學校,能夠感覺到他還存在。

  王老師不但才情冠絕師院,而且有一顆愛生如子的慈悲之心,他出面交涉,學校只能給足面子,答應讓我們仨傻蛋寫毛筆大字檢討書,張貼到校園報告欄上了事。過後,老師常對其他同學提問,哪個有偷折樹枝,竊瓜烤薯的經歷?用心都是在給我等下梯。

  畢業以後,仍然常到高厝圍老師家去請教。記得有一次,我領著深滬的四位同事去拜訪老師,酒足飯飽後準備回工作單位; 老師說大冷天的,交通很不方便,那有回去的道理,硬是把我們留了下來。老師把唯一的那間住房讓給了我們,晚上他領著師娘和高鳴妹妹離開,天寒地凍的也不知老師一家子流落到哪裡去。老師會被人們所愛戴,不是因為他有大學問,也不是社會地位的關係,而是老師的品德高了去。即使是只有一面之緣的人,也會時常記掛著老師的好。

  我的父親,在農曆2005年10月28日往生。老師來了,一直流著眼淚,站在我身後,看著我給父親寫祭文。我的思緒也不平靜,過了好長時間才寫完畢; 祭文的墨蹟幹了,老師仍然在那垂淚。

  時間又過了12年餘,已是76歲高齡的老師,翻看了我寫在朋友圈裡《父親的手》,依然老淚縱橫。老師讀了一遍又一遍,還再三叮嚀我,要把這篇文表起來。父親何幸,有這樣的師友緬懷; 我生何幸,有這樣的良師攜帶。

  因為出外謀生與老師失聯了很長時間, 近日輾轉打聽到老師,才聊上微信。老師提起在師範的時候,開始同我來往是因為,看過我寫在黑板報上的《海浪》。隔了將近四十年,我已弄不清楚這段情誼的由來。不知是我曾經的偽裝,蒙到了老師的包容; 還是老師的涵養,教會了我善良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,老師第一次來我的家,就愛上了溜澳的海; 也因為老師愛的胸襟,如大海澎湃; 使得我終生不能忘懷,唯是由感激的心慕思在蜜裡!

─ 王勝時寫於2018.1.27夜
【編委註:本文未經刪改,原文刊出】

老師的回函

  勇偉,你的文字情真意切!

  你的回憶學校生活,有趣,其中電線的事我尚記得,總是有小人巴不得懲罰別人,我的思路是儘量保護學生。

  你們幾人曾住宿高厝圍,我倒是忘了。

  認識你,對我而言,是你幫我認識你一家、溜澳、大海,無論漁民還是海灘,對我的思想有影響。至於他們是如何影響我的,從我兩次為你父親流淚,可見一斑。

  認真去想,我何嘗不應該感謝你呢?

  《海浪》詩,你沒有印象很正常,我呢,曾作過修改寄給詩人艾青(他著名的一首詩就叫《海浪》),遺憾的是艾青沒有回復。

  在南京大學,我因為愛寫詩加入南大文學社,並成為本系的文學社社長。2002年南大百年校慶,班上聚會,我一到,便有人喊道:我們的詩人來了,足見年輕時代的印跡。

  總之,你我有相似之處,各自從對方那裡汲取精神營養,說是師生,也可以說是朋友和至親。

  我準備休息去了,在未告別這個世界,思念永遠是互動的。

─ 王勝時寫於2018.1.27夜
【編委註:本文未經刪改,原文刊出】



  傳說中,明朝的武宗皇帝及清代的乾隆皇帝曾經來過東南沿海的留澳。邊陲的東海小漁村,二朝的皇帝是否有可能到此一遊?這傳說雖然沒有任何的歷史記載,唯一的留灣古族譜也不知曾有否記載,但唯一現在能證實的是,在七十年代的一代人曾親眼見證的題字石刻:“別一天”與“西山爽氣”。“別一天”刻在現“石佛洞”北面向西的高處,“西山爽氣”四個大字刻在石佛洞對面的巨石上。現在超過五十歲的溜江人都可見證。可惜在七十年代因被建厝而破壞。

  明、清二帝是否有可能到過此地,而此地有什麼吸引力讓皇帝駕到?惟有我們把想像推退到明、清時期或更早時期的留灣的地形地貌,還原到古代。

  古代,自現溜江學校,下山埕及溜江操場至石佛洞一帶,並沒有任何建築物,是一帶如小半島一樣,直伸入留澳灣的港灣中,現在通往溪尾的“杏厝斜路”以前並不是路。因為當時應該還沒有溪尾及洞內等民宅,留灣的海港從溪尾處入口,海港順著現今的留澳溪一直到“麻油崎”。這小半島東面是一片汪洋大海,帆影點點,海鷗戲浪;西面是寬闊的港灣,船舶進出繁忙。而這小半島從石佛洞起都是奇石嶙立疊起,古樹覆蓋,海風清新,鳥語花香,燕蝶爭飛,自石佛洞,現幼兒園下面及西山,形成留灣入口處的一個小灣,如此想像還原,或許是古時晉東南少有的海邊休閒地。

  明正德是否到過?雖未有史記,但卻有不少民間傳說,如正德遊江南時,發現他所出的正德錢幣被女人穿戴在褲頭上當飾物,而下令全國收回正德錢幣。推理可能是到過晉東南地區,而時間應該是在公元1517-1518年間。因此時正德帝親征江南寧王叛亂後而住在南京,由南京到閩南遊玩而到晉江看東海海景,而到留灣這小半島上而留下“別一天”的字跡或許是有可能的。

  而清乾隆可能是步前朝正德的後塵,於1751年南巡時,聞名而來,而留下“西山爽氣”的字刻。但那時留灣的地形已有改變,留澳內灣灣已經消滅成條溪流,溪尾份及洞內份部份已開始形成。

  明、清二代的皇帝如真到過留澳,可想像古代留澳“石佛洞”及“杏厝砌”這地段的風景一定十分優美。

遠古此地景最幽,幾多聖賢往尋求。
數方奇石疊地起,一道清泉接澗流。

“西山爽氣”的字刻就是在這房屋下大石上
石佛古洞的洞內石佛及洞口。